【1113/双梅】小团圆

姐妹贴贴，民国小脑洞，没准备往下写   

服饰参考听雪斋分析《金粉世家》中的服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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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燕平又是新一年。梅公馆没有寻常日的昏昏然，在中堂前挂了红灯笼，点了红蜡烛，映得堂前黑沉沉的菩萨都慈眉善目，满面红光。

　　十三穿着年底新做的青缎暗花棉袍，许是新年里头吃胖了不少，原是按她尺寸做的，腰腹那块儿勒人得很。丫头怕她在外边受凉，拿出不知是前年还是去年的银狐披风赶紧儿给她披上。十三拢拢披风，便疾步向门外走去。丫头忍不住满脸喜色，说，“今儿个夫人和十一娘回来了，看见十三娘没怎么瘦，想是没受多少苦，可不高兴坏了。”十三晲了她一眼，驳她，"你十一娘能高兴坏了？真是痴人说梦。"丫头吃吃笑了，打着磕巴说，“有句话说得好，叫，叫什么姐妹哪有隔夜仇。”十三听了这话又气又笑，那股子羞恼劲儿从心里憋到脸上，孵出一层薄红，张了张嘴，只能丢下一句“那是夫妻之间的话”。

　　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中堂前，丫头刚想说什么，见十三顿足朝里望去，也跟着望去。一望进去就被骇了一跳，连忙低下头，缩在十三后头，声若蚊呐，“十，十三娘诶，怎的这样渗人，也不知道都是谁点的，红光一片，怪凶哩。”十三定定看着那里边的菩萨，转身叹口气，“谁知道，总觉得没什么好事。”丫头便跺跺脚，连声“呸呸呸”，“小姐新年头怎么说这些晦气话。”十三抖了个机灵，“不说了，快去见娘。”二人又快步走过走廊。天暗得快，廊外又堆着雪，反而明亮起来。

　　十三衣服上的暗花现而不现，闪闪烁烁。丫头又嘀咕起来，“十三娘这身行头真是好看极了……”十三睨了她一眼，丫头便嬉笑着闭了嘴。

　　公馆的门缓缓开了，先下来的是十一，穿了件妃色竖领绣花旗袍，金红二色滚边，大团花簇从腰侧延至胸前。脖子上还挂了串珍珠项链。十三倒也不看她，往后瞧，“娘呢？”十一知道这小贱人又跟她置气呢，起了心思，挑起那半旧的披风，“诶，你怎么还在穿，没给你做新的吗？”十三横了她一眼，劈手夺走，正瞧见娘下了车，看都没看十一，便奔过去了。　

　　十一看着远处二人温情脉脉，也没恼，转头笑吟吟对自个儿的丫头说，“明儿记得把我那翻毛领外套给十三娘送去。”说罢又跟在十三后头，扯着十三私语，“娘这一路累死了，你少说点。”十三驳她，“我哪里是个多话的人了。”还未等她凑近母亲身边，十一又拉住她，“你瞧瞧你，怎么最上头的扣子忘扣了。冻着嗓子了可不好。”十三低头一看果然没扣，正准备自己扣上，十一就殷切得不行。她知道十一是怀柔呢，任由十一帮她扣着。十三顺势攀上她的肩，凑在她耳边私语，“好十三，姐姐错了，嗯？”又看了眼十三的脸色，见没什么怒气，又道，“娘有和离的念头了，我这半年里头可做了不少工作。”十三转头，总算有了一丝喜色，“那倒是挺好。”十一幽幽叹了口气，“可是妹妹你也知道，你姐姐又不是娘的宝贝，娘最宝贝的还是你嘛。”十三知道，十一在这儿等着她呢。“晓得了，我再跟娘说说罢。成不成还是得看娘的意思。”
十一说完了要紧事，又专挑着人痛处说，“妹妹半年没见倒是胖了一圈，脸上肉都多出来。”说着就掐了掐她的腮帮子，十三不躲，任十一掐着，十一顿觉无趣，又说，“娘的意思还是咱们成家。”

　　“我不想嫁人。”

　　十一乍一听，觉得倒像是尼姑庵里说出来的话，见十三不像是说笑，抓着她的手问，“那你做什么？嗯？你自己怎么养活自己？”

　　“我不是还在上学么，念了书总有用的。”

　　“你难不成想要出国？别想了，就他那性子，好的都留着给你那便宜弟弟呢。正好娘离婚了，那女人不就能成夫人了吗，到时候还有咱俩的好日子过？”

　　正说着，二人走到了中堂，十一抬头看了一眼咕，扯着十三就往外走，“这谁放的，忒吓人。”

　　十三回头看一眼，心里突突地跳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一仍在她前面继续说，“在你这边讨个好话都没讨着……”十三回过神，心知十一要她说什么，不过是夸她好看之类，十三偏不说，只当没听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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